她去隔壁的化妆间,洗了个脸,顺便把手腕上的药也洗了,这才坐到镜子前让化妆师开始给她化妆。 “简安,醒醒。”
苏简安脸上的笑容一僵。 陆薄言转过身不知道摆弄了哪里,悠扬的华尔兹舞曲慢慢想起,苏简安先是一愣,又看看满花房的烛光,突然笑了。
她的脸瞬间就被烧红了,气鼓鼓的瞪着陆薄言:“你帮不帮我!” “谢谢。”
当一个又一个袋子交到苏简安手里,刷卡机吐出凭条,苏简安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这是她第一次花陆薄言的钱,以陆太太的名义。 这个晚上她应付的人加起来,几乎要比这一辈子还要多,陆薄言还醉成了一个孩子……
苏简安紧了紧左手,莫名的有些失落,迈步出去追陆薄言,他已经在电梯里了,而电梯门正在缓缓阖上。 徐伯进厨房来,本来是想问苏简安需不需要厨师帮忙的,却看见陆薄言围着围裙。
“他在后面。” 她费力地坐起来,对上陆薄言的目光又移开,摇摇头:“我没事。”
她不敢用发胶做固定,只是用梳子虚虚的往后梳,确实很快,不出一分钟大背头的大概样子就出来了。 陆薄言的语气冷冷的:“不然呢?”
“我……”张玫哽咽得厉害,“亦承,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想法,你不要把我调走,可以吗?” “没什么啊。”苏简安单手支着下巴,“除了说她知道我们两年后会离婚,她还能拿什么来鄙视我?”
拉丁舞曲和这种舞一样,激情,直接,仿佛要点燃每个人的细胞。 苏简安急中生智的推了推陆薄言,佯怒质问道:“陆薄言,这样子好玩吗?”
“你不用跟他道歉。”角落那边传来凶手的声音,“我对男人没兴趣,不会动他。” 这么多年过去,她见了药还是像小白兔看见大灰狼。
从对一个陌生的人微微心动,到去拍肩搭讪,浅浅的聊彼此的兴趣爱好和工作,互相留下联系方式,这个过程弥漫着粉色,双方脸上都尽是笑意。 已经带张玫来了,怎么又想起她?
苏简安刚坐好就觉得右肩一沉,醇厚的红酒香气和陆薄言独有的气息一齐侵入鼻息,她偏头看过去,陆薄言侧伏在她的肩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她害怕陆薄言会不接电话,害怕他正在工作会打扰到他,害怕他反应冷淡。
卧室内。 洛小夕瞪大眼睛:“干嘛突然想去表白,脑子穿洞了啊?”
她上一天班回来好累的,还去哪儿啊去去去,还不如在家刷手机睡觉呢。 实在是太好看了啊!
可苏简安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这个看起来淡淡然的女人,骨子里的傲气和倔强坚持,甚至远胜于她。 后来jing历母亲溘然长逝的巨变,他才发现被他保护在身后的妹妹没有他以为的那么脆弱,她用在母亲的坟前枯坐一夜这种残酷的方式来让自己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然后在一夜之间长大。
苏亦承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她:“简安,不要一开始就这么悲观。偶尔……你可以主动一点。相信我,你主动对陆薄言绝对有效。” 但陆薄言是那种公事绝对公办的人,未必会答应她。
实际上,苏亦承也是不喜欢那些无谓的应酬的人,避开人群在一个稍僻静的角落里呆着,洛小夕跟屁虫一样黏在他身后。 她确定过陆薄言不在家后,带了一套衣服装进包里,让徐伯转告陆薄言今天晚上她住朋友家,徐伯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她已经开车走了。
“对啊。” 她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缓一缓就好了。”但是越揉好像越痛,还是问,“酒店会不会有医用冰袋?”
陆薄言回过头,低声问苏简安:“午休时间是不是到了?” ……